第17章(1 / 2)

“”苏氏差点没拍桌,死死地捏着帕子,保养得当的素手上指甲有些泛白。

要是真这么做,有了夏莲的教训在前,以后菀香院的那些下人面前,她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秦氿脸上笑眯眯的,一脸无辜地问道“二婶不会是舍不得吧”

她舍不得她有什么舍不得呢这不是摆明了再说是她让下人们慢待秦氿的吗苏氏的胸口隐隐作痛,她死死地捏着手上的帕子,几乎从齿缝里挤出声音,说道“这等欺主的下人,是该掌嘴”

于是,一盏茶后,一头雾水的夏莲就被带到了荣和堂外的庭院里跪下了。

“啪啪啪”

竹板毫不留情地打在了夏莲的面颊上。

夏莲声嘶力竭地发出求饶声,声声凄厉地回响在空气中,传遍了整个荣和堂。

这一下下板子也如同打在了苏氏的脸上般,苏氏脸色发白,面皮生疼。

等到秦氿再回到菀香院时,院子里好像是变了天似的,下人们看着她时,全都是诚惶诚恐,冷汗涔涔,就怕那竹板下一个就对准了她们。

对此,秦氿全不在意。

她回房换了一身衣裳,等到了辰时三刻,就随秦昕、秦笙姐妹俩出发去了盛华阁。

盛华阁是泰亲王府的产业,位于城南的和裕街,平日里也颇受京中显贵人家的喜爱,时常来这里品茗赏花。

咏絮会一季只办一次,京中贵女们都以得到咏絮帖为荣。

盛华阁的使女查看了锦心帖后,就把秦家姐妹三人领了进去。

穿过临街的茶楼,后面就是一个小花园,这花园虽小,亭台楼阁应有尽有,布局雅致。

十月初,秋意渐浓,园子里百菊怒放,一片姹紫嫣红。

园子里的东北角,是一个八角凉亭,亭子里已经坐了不少姑娘,衣香鬓影。

她们中的大部分人都认得秦昕与秦笙,亲亲热热地彼此见了礼,但当她们的目光落在面生的秦氿身上时,眼神就变得微妙起来。

这几日,她们或多或少都听说了,忠义侯府秦家认了一个从乡里来的姑娘,据说是早年走失的,由皇后娘娘作主让秦家接了回去。

她们不禁面面相觑,心道莫非这就是传闻中的“那一位”

“昕妹妹,这位是”泰亲王府的璎珞郡主看着秦氿,语调亲昵地问秦昕道。

“这是我三妹妹,单名一个氿字。”秦昕落落大方地介绍身侧的秦氿,“是皇后娘娘赐的名。”

果然是她

那些贵女们三三两两地交换着目光,皆是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

原来还真是个乡巴佬就连个正经的名字都没有,还要皇后娘娘来取。

秦家真是倒霉

她们看着秦氿的目光里带着几分打量、几分居高临下,就像是在看一个新鲜的小玩意似的。

对于这些高高在上的贵女而言,秦氿即便出身高贵,可她长于乡野,就注定与她们有一层不可磨灭的隔阂,永远也不可能融到她们的圈子里。

说得难听点,京城中但凡叫得上号的人家都不会娶秦氿这样的姑娘

“”秦氿一阵默然。

她不由想到,中原主刚被找回来的时候,应该也是这样的吧。

原主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没有学过琴棋书画,也没学过仪态举止,更不懂得交际应酬,在惊才绝艳的秦昕衬托下,变得更加无所适从。

这把本就绝望的原主推向了另一个地狱。

但是,秦氿不是原主。

她是不想掺和到原剧情里,但也不意味着,谁都能来踩她一脚。

秦氿毫不避讳地朝璎珞郡主回望了过去。

她的杏眼漂亮极了,弧度优美,睫毛又长又密,映得那漆黑如墨玉的瞳孔又清又亮,仿佛雨后碧空如洗的蓝天。

璎珞郡主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是略显惊讶。

她原以为这个秦氿不过是个乡野长大的野丫头,在她堂堂郡主面前,必会畏畏缩缩,小家子气得很,可是眼前的少女却与她想象得迥然不同。

清雅中透着几分灵动,落落大方。

秦氿这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让一些打量的目光变得意兴阑珊。

她们干脆不再理会秦氿,聚在一起说说笑笑,渭泾分明。

陆陆续续地,又有不少姑娘到了。

她们看到秦氿这张陌生的面孔都会打听一二,然后,就远远地避开了她,仿佛是怕沾染上她身上的“乡野气”。

那些贵女们或是赏花,或是闲聊,或是听曲子,或是玩着投壶,言笑晏晏。

而秦氿则独自一人靠在亭子的栏杆处,悠然自得地喂着池中的鱼儿。

她既然回到了秦家,早晚都避不开这种局面。所以,昨日秦笙“约”她来此时,哪怕明知秦笙是想让她丢脸,她也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