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节(2 / 2)

白家。

“爸,起来吃药吧。”

推开门,莫雨扬把一杯清水和药瓶放到床头柜上,叫了下正在床上躺着的白建明一声。

“唔!”白建明的眼皮动了动,睁开眼睛看向莫雨扬,他虚弱的问道:“我不是把房间锁了吗,你是怎么进来的?”

莫雨扬眸中溢满了担忧:“我怕爸生苏苏的气,气坏了身体,所以,私自跟佣人拿了备用钥匙,爸,你还好吧?”

白建明一听见白苏的名字,就联想起了她坐在电视机前面骂白童惜,还有用硫酸瓶扔白童惜的画面,非但如此,白苏现在连他的话也不听了,甚至还把白童惜生母留下的遗物生生打碎!

思及此,白建明本就隐约不舒服的心脏似是被拧了一把,他颤着手拿起水和药,咽下去后歇了两歇,之后盯着手里的药瓶皱眉问:“爸怎么觉得这药……没什么效果?”

莫雨扬一脸认真:“不会啊,这些都是医院最新的配方,爸不是已经服了一个多月了吗?”

“可……爸的心口闷得慌啊……”白建明用手敲了两下心房的位置,声音微颤的说。

莫雨扬煞有介事的说:“那是因为爸需要休息了,苏苏的事我会教育她的,你快躺下休息吧。”

白建明在莫雨扬的帮助下重新躺下,声音越来越弱:“那孩子……我是真的拿她没办法了,你平时多费心,千万不要让她走上歪路……”

音落,白建明失去意识般的阖上了双眸。

盯着他苍老的面容,莫雨扬冷笑一声,镜片后的视线落在了白建明手边的药瓶上。

白建明之所以会产生虚弱、晕眩感,乃至被白苏气一下都要在床上躺半天,是因为这瓶药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安眠药罢了,根本不是什么治疗冠心病的药!

他早在白建明不知不觉中,把两种相同规格的药物换了个瓶子,白建明能感觉到有效才真的要奇怪了!

而他,也终于等到了今晚这个最完美的时机——

向前几步,确定房间门关好后,返身回到白建明身边的莫雨扬从兜里面掏出一支针管,里面摇曳的黄色液体是用来麻痹神经中枢的,这是一种由国外引进的新型药物,而这一针,已经让莫雨扬等待了太久太久……

将小如细丝的针孔扎进白建明的臂弯中后,莫雨扬把空了的针管收回兜里,之后又把安眠药换成心脏病药,面无异色的离开房间。

刚把房门掩上,只见不远处传来一声忐忑的呼唤:“莫哥哥……”

莫雨扬镇定自若的回过头,见白苏踌躇的向他走来,他温柔的问:“怎么了?”

白苏看了白建明的房间一眼,有些紧张的问:“爸还在生我的气吗?”

莫雨扬叹了口气:“能不生气吗?你做了那么多以下犯上的事,爸今晚都没心情吃饭了,我刚进门时,他一直说身体不舒服……”

“身体不舒服?”白苏心一慌,下意识的推门进屋。

莫雨扬适时的退了一步,由着她掉进他设下的陷阱。

屋内,白苏盯着白建明熟睡的脸庞,鼓起勇气喊了声“爸爸”。

她心知,白建明是一家之主,而如今,她把家主的心彻底伤透了,她今后的地位可就远远比不上白童惜了。

豪门之中,如果失去了父母的爱,那就等同于失去了一切,冲动过后,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亡羊补牢。

察觉到白建明微微颦起的眉心,白苏以为他要醒了,暗中用力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跪在床头哭出了声:“爸爸……今天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和姐姐争风吃醋……不该惹你生气……不该……”

还没忏悔完,白苏仿佛见鬼般,含泪的美眸陡然瞪大,整个人因为面前恐怖的场景而跌倒在地……

只见白建明睡着睡着竟口角流涎,双眼是睁开了,可却是口眼歪斜,俗称翻白眼,一点都没有正常人该有的样子!

白苏的嘴巴张张合合,最后歇斯底里的喊道:“来人呐!”

*

时间一点点的逝去,在北城一家最好的医疗机构,白苏紧盯着“手术中”三个字,生怕灯一灭,门一开,医生会给他们带来噩耗。

事情发生后,她难过的跟要死掉一样,就算她对白童惜有再多的怨恨,可对自己的亲生父母,她的爱终究是无法磨灭的。

可现在却因为她,白建明生死不明的躺在了手术台上,慕秋雨那么爱白建明,要是白建明真出了什么万一,慕秋雨不得跟着疯了?

想到这,白苏心虚的朝慕秋雨看了一眼,医院的走廊里,回荡着她们母女无助且痛苦的哭泣声。

莫雨扬吩咐护士给她们一人调了一杯葡萄糖水,第一杯先送到慕秋雨手边,慕秋雨垂着眼睛接过,也不说话,跟失了魂一样。

莫雨扬捧着第二杯来到白苏面前,叹了一口气后,说:“苏苏,你先别哭。”

“我怎么能不哭!”白苏看也不看水杯一眼,急的直跺脚,要是白建明真有个万一,那她岂不是成了罪魁祸首?

如果不是因为她,白建明也不会身体不适,更不会闹到来医院!

第235章 承受千夫所指

杀人是要偿命的,她还有大好的日子没过,她还不想死啊!

隐藏在白苏内心深处的,与其说是对白建明性命的担心,更确切的说是对她自身的担忧。

白苏心惊胆战的揪住莫雨扬的手臂:“莫哥哥,你说,爸爸怎么会突然口吐白沫呢?”

莫雨扬回望她,一脸忧虑的说:“我不知道,苏苏,我们还是等等看医生怎么说吧。”

“莫哥哥,爸爸刚才的样子真的好可怕,我担心他会……死……”最后一个字轻不可闻,显然白苏打从心底里排斥这个可能。

她的尾音刚落,就见慕秋雨猛地朝她看来,那眼神是她形容不出来的严厉:“苏苏!这种话是你该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