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慧宁叹了一口气，她轻声道:“这两天，我时常梦到天池先生，梦见先生对我，凡事都不要勉强，要顺势而为，过去我一直对自己的人生期望很高，可是现在却真正体会到高处不堪寒的事理，世界永远是公平的，不成能让获得所有的一切，在获得的同时，也会失去很多的工具。”

张扬若有所思。

罗慧宁道:“我已经跟他们过了，以后的收支不会受到限制，我看得出不喜欢住在这里，爱去哪里就去哪里，只要这几天留在京城，有事能够让我随时找到就行，妈这两天心里不踏实。”

张扬望着一脸疲惫的罗慧宁，从心底生出同情的感觉。

张扬原本想去香山别院，陈雪最近都在那里，因为昨晚她受了伤，张扬想她的恢复情况，可是一件突然产生的意外却让张扬改变了计戈，八卦门掌门史沧海打德律风给他，告诉他老厨师曹三炮死了，死因也是感染了口型肆炎，昨晚病发，今天一早就抢救不治，曹老爷子没有亲人，徒弟在是很多，可听他是因为口型肺炎死的，所以临终前竟然没有一个人在医院照顾，史沧海也是今晨获得消息前往的医院，正在放置曹三炮的身后事，曹三炮临死之前写了一册食谱，这本食谱点名道姓的要交给顾养养。

史沧海和顾养养不熟，所以才联系张扬。

张扬和曹三炮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可是这位老爷子古道热肠，任侠仗义，听到如此凶讯也是嗟叹不已，如果他能够早一点获得消息，或许能够帮忙曹老爷子躲过一劫，人生时刻都布满着无法确定的因素，张大官人即使妙手无双，也无法主宰这些意外的产生。

张扬联系了顾养养，顾养养最近一段时间都在美院深居简出，这场突如其来的疫情已经影响到了太多人的正常生活，人们遵照政府的忠告，如无需要尽量不去公众场合，尽量少加入社会活动，平时熙熙攘攘的京城街道上也突然变得冷清，人们走路的时候都是仓促而行，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蒙着口罩，口罩盖住了他们的面部脸色，也阻碍了彼其间的情感表达，让人和人之间多出了一堵无形的屏障。

顾养养从美院中一路跑了出来，她显得十分隔心和欢快，嫩黄色的羊绒衫，深蓝色的牛仔裤，她也戴了口罩，不过口罩上画了一个笑脸，从这细节上可以看出她的乐观，看到张扬，顾养养笑了起来，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摘下口罩:“姐夫，怎么会在这时候来京城?”

张扬微笑道:“遇到点事情。”

“什么事?”顾养养知道，张扬很少会主动来找自己，尤其是在姐姐离开之后，他明显在疏远彼此之间的距离。

张扬道:“曹老爷子去世了！”

“什么?”顾养养惊诧的瞪圆了美眸，随即眼圈就红了，两颗晶莹的泪水顺着她的俏脸滑落:“怎么会这样?前阵子我去看他的时候还好好的，他还要教我厨艺呢。”

张扬道:“口型肺炎，昨天感染的，送到医院之后突然加重，凌晨就去世了，现在他的屍体已经送往火葬场。”张扬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道:“曹老爷子留给一本食谱。”

顾养养道:“带我去看他。”

张扬点了颔首，在这种很是时刻，顾养养还是表示出她的无畏和坚强，同时也表示出她人情味的一面，因为曹三炮是感染口型肺炎而死，连他的徒弟都不敢前往探望，顾养养能做出这样的暗示，实在是难能可贵。

张扬载着顾养养来到了殡仪馆， 为曹三炮措置后事的只有史沧海，史沧海也没让徒弟们跟着过来，究竟?结果现在口型肺炎闹得人心惶惶，老苍生都是谈虎色变，曹三炮是他朋友，他不想他人也跟着冒风险。

张扬和顾养养抵达殡仪馆的时候，史沧海已经取了曹三炮的骨灰，看到张扬他们过来，史沧海几多有些激动，他抚摸着骨灰盒道:“老工具，有人来看了，终究还是交了几个朋友。”

张扬走上前去，将手放在骨灰盒上:“曹老爷子，我来晚了，您一路走好。”话的时候，想起曹三炮昔日的音容笑貌，心中一酸，眼眶禁不住有些热了。

顾养养看到此情此景禁不住哭了起来。

史沧海道:“咱们谁都别哭，老曹这个人生性喜欢热闹，虽然一辈子孤苦伶竹，可他从没有什么烦心的事儿，我是他老朋友，们俩是他的晚辈，有咱们仁给他送行，老曹走得平稳，他死前过，不要办什么仪式，火化后就把他给埋了口”

张扬点了颔首:“成，咱们开开心心的把曹老爷子给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