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祈越说,“也没其他事可做,还不如在床上躺着舒服。”
崇九差点就想说:要不,我们来床上做点其他事?比如,亲一亲?
但他怕开口说了,祈越就真不让自己再上床了。于是,他又上床,搂住祈越。
刚才是从背后抱的,现在是从正面抱。崇九想着,一边低头看祈越的睡颜。
睫毛好长,好想亲一下。脸好白,好想亲一下。鼻头小巧俊俏,也好想亲一下。
但崇九怕惊醒了祈越,也只敢用眼睛看,根本不敢做出任何动作。他一遍一遍地看着,从对方的额头望向下颌,又从下颌望回额头,视线逐寸逐寸,一丝一毫也不肯放过。
日头从正中缓缓下沉,崇九静静地看着怀中这人,却觉得不管怎么看,也看不够。
崇九正在不知用视线描摹着第几遍,突然,一瞬间,他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威压。
崇九搂紧了祈越,一跃起身,将他护在身后,谨慎地问:“谁?”
祈越抱着龙蛋,迷迷糊糊地醒来,他揉揉眼睛,小声问:“怎么了?”
屋外一个女人边笑边道:“是我。”
声音轻盈,飘扬,说话跟唱歌似的,语气里是一股抑制不住的欣喜。
“我是谁?”祈越下意识地问,话一出口,又赶忙说,“不对,是你是谁。”
屋外那人奇道:“咦?你怎么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祈越仔细一想,觉得这声音很耳熟,似乎听过,但又想不起来。
听这语气,屋外这人和祈越很是熟稔,崇九心里不免不快,他脸色已经沉了下去,冷冷地问:“到底是谁,别装神弄鬼的。”
“观音!”屋外那人说,“我不方便进你们男人闺房,你们俩快给我出来!”
祈越和崇九一惊。
好吧,这声音,确实有点像观音,但语气完全不像。
以前,观音说话是很正儿八经,跟唐僧差不多的,语气带着悲天悯人的气息,说话不急不慢,一听就很有菩萨风范。
而现在,观音讲话边说边笑,抑制不住的一股子欣喜味儿,实在是让两人没听出来。
两人急急忙忙地穿上衣服,跳下床,打开房门。
观音一袭白衣,踩着莲花,脸上笑盈盈的,手上捧了一只白色的玉盘,盘里浅浅一点水,上面飘着几根杨柳枝。
很像饭店里端盘子的服务员。
观音看着从房里出来,衣冠不整的两人,笑得更灿烂了。
这观音,不伦不类的。祈越想着,你就算不捧瓶子,也捧个花盆啊,再不济也捧个碗啊,拿个盘子干什么?
不过,他也只敢在心里吐槽,表面上还是规规矩矩地和崇九行礼:“菩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