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霺眼睛一亮,戳了戳脸蛋,想起陆温沉说的“肉感”,顿时有些泄气:“算了,还是等等吧。”
谈话间,檀香拎着食盒推门而入,身后跟着白泽。
“哥哥,你怎么来了?”白凝霺惊讶道。
白泽走她身边坐下,捏了捏她的鼻尖,眸底含笑:“我听说某人回到院子里像头饿狼一样找吃的,便过来看看。”
白凝霺尴尬地笑笑,嘴硬道:“我才没有。”
眼神却不自禁地往檀香手中的食盒瞟。
白泽拿过食盒,打开,端出一碗牛肉汤面、几道小菜和一碟金乳酥。
“府中午膳时间已过,我便差人下了碗面,你且垫垫肚子,待晚膳时再吃。”
汤面一清二白三红四绿的色彩,汤镜者清,上面飘着几根绿油油的青菜和一个金黄的荷包蛋。
瞬间勾起了白凝霺的馋虫,拿起筷箸吃了起来。
一碗面不过片刻就见了底。
白凝霺往嘴里塞了一块金乳酥,揉揉肚子,满足地打了一个饱嗝。
抬眸撞入一双温润含笑的眸底,白凝霺双颊不由泛了几分红润:“哥,你看我干嘛?”
白泽拿着手帕温柔地拭去她唇角的油光,挥手命人收拾桌上的残局。
“说吧,你怎么得罪了霍婕妤,让她舍得这么虐待我的宝贝霺儿。”(?
白凝霺嗫喏片刻,将今日在昭阳殿的事情和盘托出,末了,不忘补充:“我以后再也不要去昭阳殿吃饭了,小厨房做的饭菜真难吃。”
以往,碍着霍婕妤的面子,她还能勉强下咽。现下,已经撕破脸,她压根不想委屈自己。
白泽掐了掐她白嫩的脸蛋,一双丹凤眼中满是宠溺:“霺儿不愿意,没人能勉强。”
“对了,哥哥,过几日是霍表哥的大喜之日。”白凝霺斟酌道,“我当天想去一下霍府。”
幼时在霍府,霍表哥是唯一一个护着她的人,他大喜之日,她一定要亲自送上祝福。
白泽怔忡一下,记起霺儿以前时常在他耳边念叨霍表哥待她怎么怎么好,不由微微眯了眯眼:“霺儿喜欢霍言风?”
不然为何要去霍府?
“不喜欢呀。”白凝霺一脸茫然,哥哥为什么会这么想?
白泽见她神色不似做假,缓缓松了口气,淡淡道:“我和祖母他们说一声,那天我亲自带你去。”
若霺儿真的喜欢霍言风,他不介意做一次坏哥哥。
白凝霺面露喜意,抱着白泽的胳膊蹭蹭:“哥哥最好了。”
声音软软糯糯,挠得人心都化了。
白泽眸光微动,摁住白凝霺的头,试探道:“霺儿有喜欢的人吗?”
白凝霺愣了一下,疑惑地看向白泽。
白泽低头对上她清澈的眸子,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摸摸她的头,笑道:“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他怕他再呆下去,会克制不住自己又问出别的问题,让霺儿起疑。
白凝霺看着白泽离去的背影,拧着眉头,她怎么觉得哥哥的背影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觉?
摇摇头,走都后院逗猫。
刚刚哥哥问她喜欢谁时,她眼前闪过的竟然是楚澈的面庞。
白凝霺捏着琉璃的猫爪,愁眉苦脸:“琉璃啊,你说我是不是喜欢楚澈?”
琉璃感受到主人的情绪,眨着圆溜溜的眼睛,伸出粉色的舌头,舔了舔白凝霺的手掌。
白凝霺叹了口气,抱起琉璃,神色迷茫。
脑海中不停地浮现出前世今生她和楚澈经历的种种。
*
白泽一路逃似地跑回了书房,关上房门,有些颓废地瘫坐在紫檀书案前。
他看着书案旁的玉荷鹭纹炉,眸底压着汹涌波涛。
霺儿是他妹妹,也只能是他妹妹,她会喜欢上别的男子,她早晚都要嫁人。
从他带她回白府的那刻起,便注定只能这样。
白泽靠在椅背上,盯着天花板发呆,思绪万千。
他缓缓抬起右手,以袖掩面,宽大华丽的袖口上的丝线,刺得脸生疼。
一行清泪从脸庞滑落,无声无息。
可是他不愿……
*
不日便到了霍家大喜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