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秦杦,这个杦……”小王爷很快磨好了墨,秦杦拿起一支羊毫笔,蘸了点墨水在铺好的纸上写下“杦”字。为了让后排的学生看得清,他特意写得很大。
“当然,我的表字比我的名出名多了,你们或许听过……”
“秦瑶卿。”靠窗户坐的一个少年道。其他人纷纷朝他看去,秦杦冲他笑了下:“没错。”
少年也笑了:“大皇兄特别喜欢您。”
南书房里又是一阵大笑。
秦杦愣了愣,想起这少年似乎是皇上的其中一个弟弟,看样子年纪和晓禾一般大小……莫不是排老三,三王爷?
“承蒙皇上厚爱。”秦杦挂回了笑容,“所以从今日起,由我来教授你们。我虽不比你们大多少,能教给你们的东西也不多,但我至少会写点小诗,好歹能教你们些关于诗词歌赋的东西。你们自小接受的教育、读的四书五经,这方面我比不得你们,而且我压根看不上,因此统统不教。我不是什么正经人,说的话不正经,作风也不正经,当心被我误导了……”
说完一堆废话,秦杦估摸着拖延了不少时间,离下课不太远了,便开始正式上课。
粟青给诗人传完话后,一如既往地走向垂拱殿。一跨进殿门,浓浓的茶香扑鼻而来,他蹙眉往里走,看见皇上一脸倦意地在喝茶。茶的汤色特别浓,再看皇上两眼下边的黑眼圈,粟青就知道这是昨夜没睡好。
“回来了?他去南书房了吗?”岑熠见了来人,立刻精神了几分。
“嗯。”粟青一个字都懒得说,坐下便拿起奏折看。
“……”这精神状态,朕要看不下去了。岑熠说道,“估计老二今天会进宫,你要不……”
“不了。”
“……”皇上幽幽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粟青冷着脸批完了一本又一本的奏折,岑熠感觉坐他面前快要被冻死了,双手不禁握紧了热呼呼的茶杯,心情万分复杂。老二那蠢货又惹了什么事……
过了约半个时辰,岑熠实在是抵不住粟青的低气压了:“你去南书房一趟,帮朕看看课上得如何了。”
“皇上想看就自己去。”
“不行!”岑熠抿了口茶摇头道,“朕去了会把持不住,奏折就批不完了……”
“……”粟青终于抬头看了眼皇上。
出了垂拱殿往南书房走去,粟青漫不经心地进了前院,推开屋门,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书案上却堆着乱七八糟的文房四宝。后院传来了隐约的嬉闹声,他继续往里走,透过窗户看到了后院里的一群人。
这虽说是南书房的后院,但更像是一个精致小巧的园子,栽种了不少奇花异草,亭台楼阁不说全有,至少有亭和台,还有一个不大的荷塘,水面上绽开了几朵粉荷。
“小荷浮水舒还卷。”
“绿竹扶疏正盈窗。”
一群半大的少年和稚童围坐在荷塘边,你一句我一句地对着对子,个个对得兴高采烈。领着他们出来的秦太傅正悠哉悠哉地坐在一侧的草地上,抱着壶小酒喝得高兴。
粟青没有走近,而是远远望着。这是在练习联对子?他心中淡淡想着,并无多大兴趣围观,转身欲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