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其实也很难受,一开始还给他短信,说假期没事就出去玩玩,或者实习什么的,不急回家,他自己也清楚,家里人一时半会儿接受不来这事。
觉得见着面都是种煎熬。
他一度怀疑,自己全盘托出是不是有点儿自私了,他是不是应该像身边的其他人,把自己永远藏在柜子里,做一个大家眼中的“正常人”。
想到这里,他低下的嘴唇不禁翘了翘,至少家里人没把他赶出来,他还能像以往一样,回家吃饱了睡,睡醒了吃,只是餐桌上再也没人会问他,你交女朋友了没。
把他送出国,又能找个安心的理由几年不见面了。
他似乎应当接受这个“惩罚”,只因当初一时冲动,要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而做出的任性行为。
丽江晚上夜越深,风越疾,吹得他直想打喷嚏。
远处一个大白球跑了过来,在他脚边停下,抬头吐着舌头看他。
连萧把没抽完的烟丢地上将其踩灭,然后蹲下身子学廖冉的样子揉它的头。
大白狗的脸就对着他,哈着气,就在他怀疑,自己这张帅破天际的脸会不会被它舔一把时,身后的门开了。
“我以为你耍流氓去了,”廖冉光着膀子,精瘦但又挺实的胸膛上有两颗红豆,锁骨的地方有两道月牙,“原来你找豆豆去了,真怕一个人睡着寂寞,你就爬我床上去呗。”
连萧一把抱起大白狗,豆豆不安分地蹭着连萧:“哎呦,弄了我一脸口水!”
豆豆汪汪了两声。
它这一身毛绒绒的,让他觉得很暖和,他看了眼廖冉:“走,咱洞房去。”
豆豆趴在地上没几分钟就起了微弱的呼噜声。
都说没心没肺的人睡眠质量最高,像萨摩这种神奇的傻白甜生物,天真无邪的肯定也是个晚安三秒,连萧是羡慕极了。
他入睡不快,但一旦睡着,正常情况下,地震海啸也不能把他挖起来。
两人说一起睡是开的玩笑,床是单人床,能摆下他们这么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已经算是不容易了。
廖冉爬回自己的床,也没多问什么。
连萧翻看着通话记录,家里联系的频率早已骤降至一个月一次,好像也没什么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