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就全订啊摔
江景乔心里有愧,轻声应了一句便往里走了,到了寝殿外面,江景乔看向两人道“不用跟着了,本王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们先退下去吧。”
江景乔说罢,走进寝殿将门关上。
高青岩看着紧闭的红漆雕刻大门眨了眨眼睛“王爷,这是怎么了”
兰珂耸了耸肩小声道“可能被太后训了,心情不好”
高青岩摇了摇头道“不像,你什么时候看见咱们王爷因为被训心情不好的”
“也可能从青楼摔下来,觉得丢人了”
高青岩闻言道“我看王爷明显心情不好,咱们先退下吧,王爷有吩咐自然会叫咱们。”
寝殿里,江景乔靠在门上,看着那张被精心雕刻的床,脑海里接连浮现出一张又一张的画面,连带着瞳孔都带着三分惊惧三分怒气,站立良久江景乔试着抬起脚缓缓往里走,一步一步接着一步,每一步都沉甸甸的。
走到离床不远的圆木桌前,江景乔停了下来,她鼓起勇气抬起手放在圆木桌上,触摸的那刹那,江景乔的身子抖了一下,她神情痛苦地蹲了下去,摸了一下圆木桌旁的花斑石铺的地板。
前世,她是在这个位置死的,那种气愤挣扎悔恨和绝望以及无力感到现在依旧记忆如新。
江景乔深呼一口气,缓缓躺了下去,右手像前世死前那样紧紧地握着圆木桌的桌腿,刷的一下,那种刺痛的感觉刹那间充斥着她整个身体,那夜的情景瞬间历历在目。
那天夜里,天际雷声滚滚,电光在雷声中绵延于乌云之间,犹如一条饥肠辘辘的巨蟒,在天际发出一阵阵怒吼。
紧接大雨倾盆而下,犹如脱缰的野马,冲着这世间万物袭来。
“来人啊,咳咳咳咳,来人啊紫莜,紫莜,咳咳咳咳”
江景乔虚弱无力地声音在寝殿里响起,候了半晌,无人回应,江景乔用尽全身力气爬到床边,一把抓住帷幔,往旁边拉了拉,寝殿里寂静无声,有的只是大雨鸣窗的声音。
江景乔干咳了一声,伸手将一旁的药罐推到地上,半个月前是赵清芷去世两年的忌日,她虽然没有去祭奠,却在雨下立了一个多时辰,第二天就病了,御医初来诊断只说是风寒,她也以为过几日就好了,可没想到一病就是半个月,她现在觉得越来越不行了,好像随时都能死去一样。
药罐在地上碎成一片,清脆的声音在寝殿响起,随后,屋外一阵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近,外间的大门被打开了,可却迟迟不见人进内间来,正当江景乔疑惑的时候,听见外面似乎有一男一女说话的声音,仔细听,还有女子嬉笑的声音。
“谁,谁在外面”江景乔努力睁着眼睛,整个寝殿漆黑一片,没有半点光亮,“咳咳咳,谁值夜几时了咳咳咳咳,怎么不点灯呢”
江景乔趴在床头哑着嗓子问着,良久进来一个人,手里捧着盏灯,走近了,江景乔见是赵紫莜,想起早上嘱咐她的事,便问道“王妃,咳咳咳,那个匣子交到母后手里了吗咳咳咳咳。”
此刻的赵紫莜,盘着的头发散了下来,内穿一个红色肚兜,外面套着一件不遮体的粉色薄纱,笑道“没有呢,王爷,那东西臣妾交给旁人了。”
江景乔瞪大眼睛看着赵紫莜,对方的神情是她从未见到的,此刻她突然感觉到不安,沉下心问道“你交给谁了”
赵紫莜坐在床边笑道“自然是交给需要它的人,王爷不说臣妾也知道,那匣子里是一枚令牌,一万玄甲军神龙见尾不见首,谁都不知道这只军队在哪里,只有王爷手里的令牌才能找到玄甲军的首领,从而调动军队。王爷,臣妾说的对吗”
江景乔脸色苍白地看着赵紫莜,抓着赵紫莜的手恨道“谁跟你说的这些你背着本王都做了什么咳咳咳咳你知不知道只有令牌在母后手里朝局才能安稳,你和两个孩子才能安稳度日,咳咳咳咳,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啊”
赵紫莜俯下身子,笑道“臣妾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直蒙在鼓里的是王爷你,臣妾背着王爷做的事多了去了,比如你那忠心耿耿的侍女兰珂,你以为我真把她给了那六品翰林呵呵,人在你病床前穿着嫁衣走,拐了路就换了轿子抬到妓院去了。”
“你,你说什么”江景乔震惊地看着赵紫莜,她是知道兰珂喜欢那个翰林编修的,所以赵紫莜提议让兰珂嫁人她立刻就同意了还出了一大笔嫁妆,江景乔想到兰珂被抬到妓院时的绝望,眼眶湿润了,她看着眼前这个京城最善良的女人,此刻却像一个魔鬼,“来人啊,来人啊,把王妃抓起来,给本王抓起来,咳咳咳”
“来人呵呵,不会有人来了,如今的府上都是我的人。”赵紫莜俯下身子看着在床上挣扎起不来的江景乔笑了,“王爷最得力的侍卫高青岩,不是被王爷赶出府了吗呵呵,你当他真有胆子。轻薄我啊那不过是我早设计好的,专门给你看的。”
江景乔愣住了,之前赵紫莜一直在她耳边说高青岩轻薄她,她都不信,可那天晌午到后花园瞧见高青岩趴在赵紫莜身上,当时她愤怒极了,她相信了赵紫莜,一怒之下将人打了一顿扔出府了。
“你,你你这个贱人,咳咳咳咳咳。”江景乔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咳嗽不止,神情悲愤中带着强烈的悔恨,“你为什么你这样做为得什么”
“当然是为了玄甲军啊,不然你以为我真是为了照顾小安吗又不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会真的疼爱她,哦,对了,忘记和王爷你说了,小安今天下午从马车上掉下来,死了,那马车,是我做了手脚。”
“噗”江景乔闻言喷出一口血来,血在锦被上晕染开,特别醒目,“毒妇,你这个毒妇,我杀了你。”
江景乔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能爬起来,摸到枕头下的匕首,刚,就被赵紫莜夺了。
江景乔整个人摔下床去,赵紫莜走到江景乔身边蹲下,用匕首贴着江景乔的脸笑道“王爷,一夜夫妻百夜恩呢,何必要打要杀的呢。”
江景乔恨道“谁同你这毒妇是夫妻,小安是馨儿的亲姐姐啊,你怎么下得了手。”念及小安死了,江景乔的眼泪顺着眼角流淌在那花斑石的地砖上。
“小十七,馨儿是本王的女儿。”此时,外面响起一个声音,江景乔定睛看去,竟然是她五哥康王。
江景乔闻言瞪大眼睛,心里瞬间清楚了,手哆嗦地指着赵紫莜和康王,已然气得说不出来了。
康王进来后,赵紫莜笑着站起来,投进了康王的怀抱。
康王直接将人抱了起来,压在床上。
江景乔握着圆木桌的桌腿想站起来,却怎么也起不来,最终瘫在地上绝望地看着寝殿内的藻井,她当初真不该被赵紫莜的伪善给蒙蔽了,馨儿不是她的孩子,小安也死了,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了,原来家破人亡是这种滋味
床上的赵紫莜抬手堵在康王嘴上道“王爷,等会,把她气死了臣妾再好好侍奉王爷。”
康王闻言道“气死十七看着还能活一两天呢。”
“臣妾知道说什么能把她气死。”赵紫莜说着拢了纱衣下了地,走到江景乔身边缓缓蹲下,“王爷,现在一定很恨臣妾吧其实小安死了我也有些不忍心,毕竟当初若没有小安王爷又怎么会向小安妥协娶了我呢小安这孩子着实可怜,她的生母不过是见了宋子游在桃花园墙上的题词,就在那词对面的桃树上吊了,想来,赵清芷心里只有宋子游,没有王爷你和小安半点位置。”
江景乔脸色突然涨红“本王知道,不用你这毒妇强调,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咳咳咳,你比她更毒更可恨。”
“如此看,静王你也是个可怜虫啊,两位王妃心里都没有你,尤其是赵清芷宁愿死都不愿意继续和你在一起。”
江景乔听到最后一句瞬间奔溃了,一股红色的血液从鼻子里和嘴里喷了出来。
赵紫莜满意地看着吐血的江景乔,她本来想在江景乔临死前告诉她赵清芷是她和宋子游勒死的,可转念一想,继续瞒着静王说是为旧情而死,更有杀伤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