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屿道:“贵宗派往葛风镇的弟子已经回来,看来严宗主事务果然繁忙,对宗门弟子失踪一事,并未上心。”
庭中几人心中一凛,三长老忙道:“少宗主误会了,我宗弟子与少宗主回到陂毗山前后相差不过一柱香的时间,有些事尚未来得及报之宗主,葛风镇上所遇,姑获鬼的事我等已然知晓,只是那有魂无魄之人,确实未曾听说。”
人若心虚,没有强大的定力,便很容易露出破绽,有魂无魄之人,可不只是密道里才有,李瑶的事雁丹门的人是知道的,这么重要的信息,又怎么会没有传回宗门!
微微颔首,容屿似是认可了他们的说法,状似不经意的问:“不知道贵宗大长老之子,可已下葬?”
头七已过,入殓也有数日,杨天辉以让杨威入土为安为由将人运回雁丹门,却不走正门,经由传送阵送去一个不知名的地方,目的必然不是为了下葬。
容屿抬头看向严知鹤,带着几分关切,却暗藏审视。
严知鹤的答案注定让他失望,“一应事宜正在筹备,早知如此,当时就不该放他出了宗门。”
状似叹息,伪装的悲切。
容屿默然垂首,若是到雁丹门之前他还只是怀疑,此刻便已经确定事情和他们脱不了关系,谎言无数,从进到这前庭开始,在座的几个人就没有放下对他的防备。
出现的凑巧,或许在他们心里,早把自己当成了之前信号符所暗示的“侵入者”。
这样也好,他惹人生疑,那人就能安全一些,看了眼腕上的手镯,容屿将茶盏凑至唇边,遮住了他不由自主弯起的唇角。
此时的庚鬿,正跟踪一人到了一个洞口,比人还高的漆黑石碑上,刻有三个大字:骨岩洞。
描金的字体,斜放在洞口,像是在给人指引方向,没有多想,庚鬿闪身跟了进去。
不似葛风镇外那个漆黑一片的密道,这个山洞建造的极为牢固,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颗夜明珠镶嵌在洞壁上,光亮不强,却足以看清前路。
跟踪的人进了这里便没了踪影,只有轻微的脚步声走在前面,庚鬿亦步亦趋地跟着,脚步声逐渐变得清晰,也变得多了起来,意识到前面可能有他要找的东西,脚下越发变得缓慢,小心翼翼的靠近。
蓦然耳廓微动,有细微的动静从后方传来,庚鬿一惊,四处张望之后,轻身跃到了山洞顶上。
所幸这里的山洞通道宽敞,顶端却没怎么处理,垂落的岩石参差不齐,人藏在上面,不刻意抬头,是绝对发现不了的。
进去的人没再出来,庚鬿就听着从洞口进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眼见人影靠近,他忽然跳下,一把蒙住那人口鼻,往洞壁上一抵,轻易封了她的灵脉,同时点了她的哑穴,抬头正想问些什么,整个人蓦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