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诊断‘花’了不下一个时辰的时间,一般病症岂会要这么久?所以这情况让每个人都很担心
夜深了,京城各处都逐渐陷入宁静,只有四皇子府上忽然嘈杂起来。
大夫面对这一家人的包围一直低着头,也看不出他的表情怎样。
直到场面渐渐安静,大夫才在人群中小声地冒出一句话:“没事儿!根本没什么大事儿,夫人们尽可放心。”
“没事儿?”一个小妾一脸不信,扯着大夫的袖子,“你诊断这么久,怎么可能会没事儿?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不肯说啊?”
慕夫人脸‘色’一正,低喝道:“说什么呢?难不成你还想老爷有事?”
“人家那是这意思,不过……”
“你闭嘴!”
小妾被一声呵斥震得不敢再说,气哼哼地走到一边。
慕夫人换了一副表情,和颜悦‘色’地朝大夫问:“大夫,我家老爷到底是怎么了?就算没什么大病,也总该有个说法吧?为何会忽然感觉不适?不管怎么的‘毛’病,您总得告诉我们一声,我们也好好生照顾老爷呢!”
大夫回答:“不过……不过就是气不顺而已,没什么大碍,方才……方才我已经给你家老爷顺过气了。各位夫人就安心吧,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还要回去休息。明日,明日我再来看看。”
说着,大夫挤出人群匆匆而去。
不管从他离去的背影还是从他含糊其辞的话语都让人难以安心,而且更让人不安的是大夫最后说的。
“明日我再来看看。”
不过气息不顺罢了,用得着明日再来看看?
一丝莫名的忧虑自心底滋生,慕夫人看了看面前老爷所在的还亮着灯的房间,忽然间有些害怕开‘门’,因为一开‘门’恐怕就会发现什么变故。
想了想,慕夫人还是第一个走到了‘门’前,轻轻地敲了敲,小声道:“老爷,妾身可以进来吗?”
说实话,慕夫人自己都觉得自己很紧张,心中疑云始终没有消散。
所幸,话音之后没多久,里面传来了慕语还算平静的声音:“进来吧。”
慕语的声音听上去跟平日里没什么不同,慕夫人稍稍放心,跟身后的妹妹们使了个眼‘色’,七八个人才陆陆续续的走进了房间。
房间中,慕语坐在桌边,一手掌着酒杯,一手提着酒壶,好似在优哉游哉地喝着酒。
房间陈设如旧,平静得如同没有人来过。
慕夫人走到边上,小声问道:“老爷,您身子可舒服些了?”
慕语点点头,没有说话,自顾自地斟酒,然后放在嘴边细细地抿了起来。
一小杯酒,慕语却喝了很久,好似在想着什么,又像是在烦恼什么。
慕语的样子很难让旁人联想到“没事”,而更大可能是慕语得了什么病却不能说出口。
一边妻妾看了如何能安心?
慕夫人正准备再细问下去,身边一个小妾先一步走上前,一脸关切地问道:“老爷,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是不是遇上了疑难杂症?您先说出来,姐妹们也好给老爷想象法子。”
“你说什么?!”
小妾地话音刚落,慕语毫无征兆地大喝一声,凶狠的语气吓得所有人都打了‘激’灵。首当其冲的小妾更被吓得跌倒在地。
虽说慕语在家发火的时候不少,但也没人见过慕语这么发火的时候,那愤怒的声音像是要吃人,说完之后将酒杯摔在地上,怒‘色’不减站起身来,瞪着跌倒在地的小妾。
那小妾吓得‘花’容失‘色’,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在地上一点一点向后挪动,双‘唇’哆嗦得像是在打架。
“老老老……老爷……我……”
“你什么意思?你是想我生病早点儿死是不是?”
慕语居高临下,恶狠狠地看着她,一步步地‘逼’近,一瞬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被惊吓的远不止地倒地的小妾一人,周围的‘女’子都被吓得连连后退。没人知道老爷这是怎么了?任谁都看得出,刚才那句话是出自小妾发自内心的关心,自家老爷没到底说不明白呀?
然而,在下一刻,忽然暴怒的慕语好似觉得语言上的发泄还不够,抬起一脚就踢在了小妾脸上。
小妾痛呼一声,在地上接连滚了好几圈。还没等她起身,慕语竟又举起了凳子!
一群‘女’人吓得‘花’容失‘色’,惶恐地跪在了地上。
“老爷息怒!”
慕夫人也赶紧求情:“老爷,妹妹也是出于关心,不是……”
“谁要是敢跟她求情,老子连她一块打!这吃里扒外的娘们儿,原来巴不得老子得病!”
……
……
第二天,四皇子府‘门’口一个‘女’人带着一纸休书被丢在了外面,任凭那‘女’人在‘门’口如何哭喊求饶都没有用。
身上和心上的伤都不重要,为什么遭到如此不公的待遇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想离开这个家‘门’。
然而,眼前的这扇‘门’却永远不会再为她敞开。
府‘门’外,刚刚被扫地出‘门’的‘女’人的声音还若隐若现。
府‘门’内,下人一个个颤巍巍着身子不敢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