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好这些,安馨荷正欲前往账房,却被一个路过丫鬟叫住,说是外面有人找她。
听到这消息,安馨荷还有些奇怪,平日里可是很少有人找自己的,唯一需要面前的一些掌柜也不会登门拜访,心说回事谁呢?
到了客厅,见过来访之人后,安馨荷却忽然皱起了眉头。
对方是个陌生面孔,穿着一身富贵人家常有的衣裳。装束上普普通通,没什么特别,但那张脸和那种骨子里娘气的表情,一看就知是宫里的公公。
宫里的太监来找自己?
安馨荷立即感觉到事情不对劲儿,宫里的公公来找自己本就奇怪,而且还穿着变装,所为之事必然有些蹊跷。
公公先给安馨荷见了一礼,然后不动声色地走到房门口,轻轻地将房门给合上了。
公公小心翼翼的动作让安馨荷更加起疑,蹙着眉头小声问:“公公,何事需如此谨慎?”
公公表情有些奇怪,好像紧张,又好像害怕,颤抖着道:“夫人,皇皇皇……皇上让奴才来……来给您传个话。”
“传话就传话,需要如此紧张?”安馨荷有些恼了。
公公却哭丧着脸,唉声叹气好久,莫名其妙地开始流泪。安馨荷正要询问,对方口中却冒出一句让人惊讶的话来。
“夫人,奴才跟您说了这消息……回……回宫之后估计就活不成了。”
“恩?公公先坐下说,此话怎讲?”
安馨荷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板着脸做到了凳子上。
公公却不落座,走到安馨荷跟前,央求着道:“夫人,奴才……奴才有个不情之请,您答应了,奴才再把皇上的传话告诉您。”
安馨荷轻抿着嘴唇,看了看太监:“先说来听听。”
公公像是找到救命稻草,小跑着饶在安馨荷身侧,一边给安馨荷揉肩,一边说:“夫人,奴才的请求很简单。希望夫人能手书一封给皇上,就说求皇上饶奴才一命,只要把奴才的舌头割了就成。奴才对天发誓,今儿这事儿老死都不会说出去的。”
安馨荷沉默了,冷冷地看着这个太监,愣了好久,想破了头也想不出什么事情会严重到这种地步。而且不告诉老爷偏偏来告诉自己?
沉吟许久,安馨荷终于点点头:“好,我答应你。你先把事情说清楚,我待会儿为你手书一封给皇上便是。”
“谢!谢谢夫人!”公公抹着眼睛一个劲儿给安馨荷道谢。安馨荷摆摆手,让他快点把事情说清楚,公公这才凑到安馨荷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就在公公说的过程中,安馨荷脸色渐渐就变成了惨白,看着像是和死人一样!
公公说的话不多,很快就讲完了。
然而,安馨荷却是猛地一掌拍在案几上,发出一声巨响,白皙的手掌都被震得通红,还隐隐发抖。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公公大急:“嘘!夫人您小声点儿!皇上也没说是真的,皇上只是怀疑,当然,是非常怀疑,不然也不会让夫人去稍加试探。夫人,您看?”
安馨荷赶紧抬手阻止了公公继续说话,沉默许久,脸上的血色渐渐恢复,但却被一层肉眼可见的阴云所笼罩。
房间中,气氛忽然压抑得可怕,安馨荷低头在房中踱步,每一步都很沉重,仿佛背着千斤巨石。
如此走着,一步两步……
忽然,安馨荷停住了,低声道:“好了,此时我知道了。你走吧。”
公公看着安馨荷踱步便除了一身汗,见她不再走了,长舒了一口气,走上前两步:“夫人,那个……”
“还有何事?”
“方才您答应过奴才的……”
安馨荷反应过来,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在此处等着,哪里都不能去。我去去就来。”
“是是是!有劳夫人了。”
接着,安馨荷离开了客厅,走在自家大院儿像是丢了魂儿似的。也不知走了多久,忽然间发现自己的已经到了账房门口,里面有纸笔,只要简单地写一写就能让公公带着她的手书回宫复命。
可到了案台前,提起笔,安馨荷忽然又停住了,久久不肯下笔写一个字。
安馨荷在沉思,不是在考虑当如何给皇上说,而是在考虑意一件让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害怕的事情。
如此又沉默了好久,安馨荷忽然猛地放下笔,墨汁在纸上留下了一大片污痕。
安馨荷没有在意,表情却前所未有地冷峻,隐隐地透着一股杀机。
终于,安馨荷什么也没做离开了账房,正巧路过看见一个家丁,叫到身边,命令道:“去把安管家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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