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日子李权的确少有关注逸居,就算偶尔来了也是晃一眼就走,很多时候连逸青的影子都没看到,还都是逸居的姑娘看见李权带话给逸青后,逸青才知道的。
为此,逸青对李权是颇有怨言,见面少不了埋怨几句。
李权多少有些尴尬,挠着头:“这个……这个的确是有些疏忽了,不过还不是因为有逸姑娘坐镇?逸姑娘是自己人,有逸姑娘看着逸居,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故而有些放松。不过这些可都是建立在对逸姑娘的信任上的。”
本想再多埋怨几句,听到李权这话,一肚子的怨言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了。而且,明知道这家伙说的都是哄女孩子的胡话,信不得,可不知为何听了之后心里忍不住舒坦,当真让人哭笑不得。
见逸青愁苦的样子就知这女人不会再埋怨了,指了指台上,问道:“怎么回事儿?”
逸青摊摊手:“我也不知道,突然就来了。还说想在逸居唱曲跳舞,问我收不收留?我当然说要收留了!有个秦大家被你抓去一个人欣赏,逸居这么大的楼子如果没个看场的名流如何能行?百合姑娘愿意来此最好不过。况且你不实说了咱们可以有驻场姑娘?表演一次给一次钱,没有约束力也不算楼中姑娘么?这百合姑娘就相中了这一点。”
李权皱着眉:“话虽这么说,可他陆家吃穿不愁的,这女人怎么会抛头露面?”
“我哪儿知道?兴许这百合姑娘生下来就不安分,喜欢抛头露面呢?”
李权想了想,觉着有着个可能,从她参加群芳宴的表现就能看出点儿苗头,这女人当真不能用常理度之。
“等百合姑娘演完了,请她到后院来,就说我想感谢……”
李权话还没说完,场中突然传出一阵惊叫,好像是有人掀翻了桌子大吵大闹。
逸居和谐的场面瞬间变得杂乱,不仅惊扰了客人,连台上跳舞的陆百合也吓得够呛。
事情不止于此,只见有一人直冲台上,伸手要去抓陆百合!
这如何能成?
幸好有李权在,跳上一张桌子,双脚一蹬,顺着惯性在空中划出一到很长的弧线,一步就到了台上,挡在陆百合身前,低声道:
“姑娘勿惊,在逸居中没人能伤到你!”
话说冲上台的人来势汹汹,也没想到会突然杀出一个李权,此时已无力止步,只能直扑李权而去。
两人只见距离已不过一米,李权也来不及看清对方相貌,对这种胆敢闹事的人从来不需要手下留情,李权顺势就作出了打人的手势。
李权的拳头可不是好惹的,就在李权决定先把这厮打晕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惊呼。
陆百合大惊失色,惊叫着抱住了李权要打人的手臂,让李权无处发力。
就在这停顿的瞬间,冲来之人似乎也失去了平衡,三人撞在一起同时跌倒在地。
李权倒霉,正巧落在两人之后,被压了个结实。虽不致伤,但终让人气闷。挣扎着从地上起来,正要发火的时候,下方看热闹的客人中有人认出来闹事者的身份!
“陆炳!”
陆炳是谁?三大家族中陆家的家主,虽无官职,却在京城繁衍数百年之久,不管是在前朝还是当朝,一直都已最正统的书香门第著称,每一代陆家人都代表着当代的风向标,在京中名气可说比皇帝还高。为什么?因为很多老人或许不知道皇上的名字,却知道陆家陆炳以及上下好几代人。就连当年庆帝进京途经陆家的时候都要下马徒步而过,唯恐饶了陆家小辈学习。陆家在京城就是一种活化石的存在,没有实权却位列三大家族之首,谁人见了陆炳都要恭恭敬敬地叫一声“陆公”。“公”的称呼不是指“公爵”,而是对陆家地位的一种尊称。
据说当年庆帝入京遭到众多文人的唇枪舌弹,结果就因为庆帝对陆家的尊敬而让文人都闭上了嘴。
然而,陆家最近不景气,其根本原因就是当代最出色地一双儿女都是奇葩。据说陆游有着经天纬地之才,却行为不羁,因为嘴臭,得罪的人数都数不过来,在文人口中名声很不好,若不是念他真有几分本事,就直接用臭名昭著来形容了。而这陆百合也深得其兄陆游之真传,从小养成了奇奇怪怪的性格,一点儿没有女孩家的矜持,总想变着法子出去玩。无奈这女娃越玩学识越好,比人家苦读的女子优秀百倍。
陆炳拿着这一双儿女是毫无办法,想要教育,结果经常被儿女口中的道理说得哑口无言。身为民间的风向标却不知如何教育儿女,久而久之,陆炳就成为了京城为数不多的悲情人物之一。
李权只知其名,知道他是陆百合的老爹。这下算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