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溪县那一片被地震摧残最厉害的区域,还有一大片一大片的住房没有建成,木料泥沙墙砖稻草堆得到处都是,地上的沙尘需要人处理,水泥需要人和,一些建到一半的房子正待有人来封顶。{}
但这里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人都没有,只有一些妇人和零星的老农坐着一些琐事儿。放眼望去,尽是一片荒凉之景。
而就在这荒凉之地的不远处,无数壮年男子整整堵了一条长街,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还有事要做。全都交头接耳谈论着楼里的情况,可他们连心中记挂姑娘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还有好多人连声音都没听到过。
这当真是件讽刺的事情!
至少李权是这么认为的。
被美色所迷是件很危险的事情,就想寻芳院中的男人一样,李权甚至怀疑他们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李权好色,同样迷恋美女,但他不会失去本心,这是本质上的区别。
李权想走,但他却坐下了,因为他想看看事情接下来的发展,至少不能让一个女人把整个县城都闹得不安宁。
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诗诗姑娘的一句“表心”而交出了自己的全部家当,一张张银票,一锭锭现银全都落在了寻芳院老~鸨手中。
寻芳院老~鸨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更没见过疯狂的场面。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心中有愧,老~鸨的手有些颤抖,守着一箱银子银票不知该当如何。
楼上纱帘中却没有丝毫异样,诗诗姑娘的声音依旧柔媚,依旧动人。
“感谢诸位的热情,银钱不在多少,都是大家的一片心意,诗诗就厚颜收下了。诸位之中可还有人愿意表心?”
几乎每个人都交了银子,但要脱颖而出似乎还差点儿什么。
忽然间,一人出列,折扇轻摇,“李家布庄”字样让众人齐齐一惊!
韩风!韩公子!
当代名家,全国闻名,更参加过李家举办的诗会,手中折扇便是凭证!而且风流倜傥,举止有度。
众人一见其出列便意识到不妙。
之前韩风便一直是众人关注的焦点,每个人都认为韩风将是自己成为诗诗姑娘入幕之宾的最大威胁。
众所周知,韩家是曲溪县第一大户,财富不可限量。可刚才众人纷纷现出银钱的时候,韩风却纹丝不动,没有任何表现。现在出列,莫不是要抛出什么惊人的价钱来博得诗诗姑娘赏识?
所有人都猜错了!
韩风合起折扇朝楼上拱手:“在下韩风,见过诗诗姑娘。”
韩风很自信,同时也很气愤!朗声道:“诗诗姑娘乃仙女下凡,岂能被世俗钱财所累?诸位刚才争相送钱,莫不是以为诗诗姑娘的真心是能被金钱买到的?诸位方才之作为,简直就是对诗诗姑娘莫大的侮辱!”
韩风义愤填膺,众人却是恍然大悟!
难怪韩风一直没有动作,原来是因为这样的缘故!这家伙好生阴险,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众人把钱都送出去了之后才说!这……这可如何是好?
所有人都涨红了脸,急得青筋直跳。
慌乱中,有人出列朝楼上作揖:“诗诗姑娘,实在对不住!我并无侮辱诗诗姑娘的意思。我……我这就把我的银子收回。”
纱帘之中,安静的身影似乎有了微微的颤动,语气很平缓,没人听出话语中的忍耐:
“这位公子不必挂心,诗诗明白的。”
“不行不行!此举的确对诗诗姑娘不敬,这钱是说什么都不能送的!”
不由分说,那人冲到老~鸨面前,三两下就将属于自己的那一份收回。
有一人如此,便有的第二人照做。很快,所有献出了银钱的人都收回了自己的银子!
前一刻还是箱子中还装满金银,一眨眼,箱子中空荡荡的,连一个铜子儿都没有。
大起大落。
老~鸨感觉自己的思维跟不上场面的变化,都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
而楼上,纱帘档住了里面散发的阴寒之气。
而韩风也没察觉到自己正被人阴狠狠地盯着,反而还有些洋洋自得,认为如今的情况都是自己的功劳。
“诗诗姑娘总该记住自己了吧?”
诗诗的确是把韩风记住了,而起是印象深刻!
纱帘中,诗诗缓了缓气,言语又恢复了正常:“第一题已过,诸位心意诗诗已有所感。那诗诗现在便出第二题展才。有才之人,亦是人之所好。诗诗亦喜欢有才之人,诸位可在诗诗面前一展才华,希望能让诗诗见到那位能的真正打动诗诗的公子。”
展示才华?
到了第二题,难度明显有所增加的。不是每个人都有拿得出手的才艺展示。
不过为了讨诗诗姑娘欢心,不管有才无才都要用尽浑身解数来取悦对方。
大厅中,众人争先恐后,或唱或跳,也有吟诗作对。有人表演确实让人眼前一亮,但更多的则是像耍猴一样在场中惹得众人捧腹大笑。
“咯咯咯!”
梅儿笑得花枝招展,指着场中的大胖子想说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忽的看见李权严肃的表情,不禁问道:
“喂!你看那大胖子,就不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