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哪儿飞来的虫子被李权脖子上无数的金豆子吸引,嗡嗡地扑了上去,刚刚着陆就被从天而降的大手掌拍了个粉身碎骨。
“哎哎,架子已经订好。把准备好的草垛都给我。”
“李权,你先下来吧。天色已经不早了,剩下的明天再弄。”
“哦哦。”
李权纵身一跃,从半空中跳了下来,前冲地力道太凶,一个劲儿往前刹不住车,被如花一把给拉住了。
由于惯性太强,如花也被带着往前扑了过去。
在如花的惊叫声中,李权总算是左摇右晃地站稳了,而如花却也落在了李权的怀里。
如花心砰砰直跳,心道跟这个牛皮糖也没见过几次,感觉每次见面都要被他占便宜,而且还是那种有口难辩的事情,心里气苦得很。但缩在这个熟悉的怀里,感受着那种熟悉的味道,这牛皮糖的胸膛似乎更结实了。
如花还在胡思乱想,却看到牛皮糖的脸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近,这才猛然惊醒,慌乱地挣脱了对方的怀抱,抬手用袖套擦了擦额上的细汗。
此时再看牛皮糖那带有一点儿戏谑的坏坏表情,如花却惊讶得发现,自己似乎不会像以往那样生出厌恶之感了,心中除了慌乱似乎还有一抹娇羞。
为了掩盖自己此刻的心情,如花装作不在意地瞪了李权一眼:
“瞧你的样子,这么大个人了,从上面下来也不规矩。有你这么跳的吗?摔着了怎么办?”
李权搭棚子搞得满头大汗,倒是忘记了烦闷的心事儿,现在感觉是神清气爽,看着如花熟悉的脸蛋儿充满了亲切,随口一笑:
“如花老板,你是在担心我?”
“担心个鬼!进屋吃饭!”
如花惊慌地跑回了屋里,留下李权意犹未尽地发呆。
进屋吃饭?
这不就是请我留下么?
李权大喜过望地进了小木屋。
如花和慕晚晴可说是李权在这个世上唯一两个第一眼就把心中爱火勾起的女子。但如花和慕晚晴有不同,李权和慕晚晴是经历了生死而产生的爱情,算得上轰轰烈烈,
但这位如花老板,李权算是花心思花地最多的一个女人。所谓慢火细熬,在平平淡淡中建立起的感情又是别样的一种风味。看着对方对自己的感情一步步加深,李权心中成就感满满的。
木屋内,还是那股茶香迎面扑来。原来如花已经准备好了饭菜,虽然还是稀粥和粗柄,但桌上却摆了一潭子酒!
“哟!如花你家里什么时候也有酒了?”李权惊喜万分地跑过去将小酒坛子抱在了怀里,打开盖子闻了一口,摆出衣服陶醉的模样赞道,“嗯!香!真香!”
“呸!少拍马屁了!我这酒哪儿有你们李家的陈酿美味?我……我是怕你吃不惯我这儿的粗茶淡饭,乘你在修棚子的时候去对面怡凤楼打的。”如花稍显羞涩,低头红了红脸,“你帮我的忙,我总得谢谢你不是?”
“粗茶淡饭有什么不好?只要是如花做的饭菜,我都觉得好吃。”
如花脸更红了,像个小姑娘一样变得慌张起来,急急地指了指桌上饭菜:“那……那你喜欢吃就……就快吃吧。”
如花的表情没有逃过李权的眼睛,觉得挺有趣,笑着抓起了个粗饼准备开动。忽的想起了什么,疑惑问道:
“对了!绿竹那丫头跑哪儿去了?这么晚了也该回来吃饭了吧?”
听了这话,如花那一抹淡淡的羞涩很快消失无踪,叹了口气,将李权怀中的酒坛抢了过来,开坛倒酒,自顾自地喝了一碗。
“不用等了,小竹她不会回来了。”
李权一惊,收敛了戏虐的表情,正色道:“什么意思?”
“她改嫁了,嫁给了她的青梅竹马。昨晚刚走。”如花捧着酒碗,低头盯着碗里的酒水。
李权有些茫然,如花也知道李权现在的想法,跟李权讲述起关于绿竹的事情来。
“……事情就是这样。希望的小竹她是找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了。小竹在我这儿也住了好久,小丫头突然这么一走,心里突然感觉空荡荡的。哎,还好今天你来了可以陪我喝两杯。”
如花跟李权一样心情不好,也顾不上什么矜持了,开怀畅饮。
李权心里有些不爽,毕竟曾是自己的女人,现在却跟了别人。但只要小丫头喜欢,也只有在心里默默地祝福她了。
看着如花一碗一碗地喝酒,忍不住苦笑了一声,把酒坛又抢了过来,不爽道:
“说好了请我喝的,你怎么一个人喝光了?”
……
……
“满上满上!”
“牛皮糖!干杯!”
“谁是牛皮糖?”
“嘻嘻,除了你还有谁?没脸没皮的,不是牛皮糖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