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了会儿,祝决从境况中脱离。
他回想了下刚才的表现,无需摄像机回放,他从自己的肢体变化中就可以判断出自己刚才的表现,不是很好,本来他是打算挣扎的幅度大一些——有些夸张,但是起码检验效果比较好——但即使离摄像机那么远,他也没法做到,只能让自己抖动,甚至在最后,要花好大的力气才能让自己的抖动停止下来,符合一个尸体的变化。
今天片场要拍的这场戏并不复杂,但是远处看起来好像还没有停止,导演含了“cut”,跟男女主角讲了会戏,又重新开始,这个过程中,所有扮演死尸的群演们压根没从地上起来,一个个都尽量找了惬意的姿势躺在地上。
祝决换了个剧本给自己。
他躺在泥潭里,似乎已经没了力气,却还努力伸出手,向虚空求饶,他呢喃着,伴着喷出的血沫——
但他还是失败了,对方毫不怜悯地给了他最后一击。
他圆睁着双眼,不甘而又恐惧地死去了。
还是不大好,手无法做到自己原先预计的动作,只能特别无力地往前一伸,跟一根木棍差不多。
祝决叹了口气,决定转换一下思路。
如果现在注定了无法将动作做到位,那要不试图着做好更加小幅度的、更加精细的肌肉控制。
听起来更难,但是可以试试看。
祝决为自己设想了两个完全相反的场景,得偿所愿地去死,以及被人背叛时特别不甘心地赴死。
他省略了很多前置动作,将重点放在了表情和一些幅度细微的动作上。
虽然截然相反,但是动作却是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脸部表情和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