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家齐,听其名字而生义的话,那就是家教极其严格。其实严家齐恰恰背其道而行之,言谈举止缺乏绅士风度也就罢了,单看一副眼镜后面一双的眼睛,与乐起来不带好意的笑容,许正扬自进入六班就对其敬而远之。 有时候严家齐与许正扬嬉皮笑脸地说话,许正扬也是敷衍地以礼相待。听说严家齐的父母都是机关单位领导,这让许正扬很是鄙夷。这时候他这才发现,国家干部似乎也并不是如老姨夫、江海宁的父母那样深明大义、通情达理、平易近人。否则,他们也不会教育出像严家齐这样的子女来。 当然,这些情况,许正扬是从廖春成口中得来的。如果把许正扬和严家齐划分为正邪两类人的话,那廖春成就是游离与正邪两派的无间道人。 有些时候,许正扬对廖春成说,少同严家齐这类人来往。廖春成狡黠地笑着说,许正扬你太浩然正气、嫉恶如仇了!像严家齐这样的人自有他的可用之处。原来,廖春成姐姐的工作就是严家齐的父亲给安排的,廖春成当然会对其亲近有加。 社会关系是人赖以生存的必要条件。就拿给辛艳雯父亲和哥哥找工作的事来说吧,没有老姨夫与江海宁的帮忙能办成吗?许正扬慢慢地明白了这些道理。但许正扬认为,自己给辛艳雯施以援手,绝对是淳朴的同学友情,并无掺杂任何的功利性在里面。然严家齐的父亲为廖春成姐姐安排工作,其目的是什么,外人就不太清楚了。 之后的又一件事,让许正扬对严家齐更加地嗤之以鼻。 这天晚上,许正扬在铺上看书到很晚。张鹏嘱咐许正扬别忘了吹灭蜡烛,然后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宿舍里窃窃私语的说话声越来越少了,直到许正扬吹灭蜡烛躺下来即将入睡的时候,东北角的有两个人还在嘁嘁喳喳地小声聊天。听话音是严家齐和廖春成。 “哎!春城,上课的时候你看见四班的赵静了吗?” “赵静?是哪一过(个)哟?” 廖春成老家是川省绵阳的,平常说话总是时不时地冒出一句半句的乡音。 “哎呀!你真是笨死啦!就是那个扎着马尾辫,娃娃脸,皮肤白白的小姑娘!四班的文艺委员!” “哦!就是她啊!赵静怎么啦?”廖春成不知严家齐为何谈起了赵静。 “哎,春城,你觉得赵静怎么样哈?” “啥子怎么样哈?”廖春成看来不明白严家齐所问何意。 “不知你有什么反应,反正我一见到赵静,下面就有了反应。看赵静那白白的脸蛋,前凸后翘的身材,高高的胸脯,我真想上去把他干了!嘿嘿……”严家齐发出猥亵的奸笑声。 “哎,家齐,只是说说罢了,可别真办这事啊!”廖春成的口气里充满了恐惧。 “嘿嘿,说着玩儿的!不过,赵静这妞看着就来劲儿!早晚有一天,我要把她弄到手!” 严家齐与廖春成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之后是听起来在被窝里嘻嘻哈哈胡闹的“嗦嗦”声。 对于赵静,许正扬是有些印象的。在歌咏比赛的时候,做为高一四班的文艺委员,赵静领导着四班放喉高歌,青春靓丽的外部形象,让许正扬觉得她看上去并不逊色于江海宁。但今天晚上赵静成为了严家齐意淫的对象,许正扬立马对严家齐的人品产生了更大的反感。咋城里的公子哥这么地没有品位啊!廖春成与严家齐整天的混在一起,恐怕学不出什么好来! 第二天,许正扬瞅机会把廖春成叫阶梯教室一个偏僻的角落。 “廖春成,我知道你跟严家齐关系不错,可严家齐这人咱们比不了,我认为以后你最好少跟他搞在一起。” 许正扬有心说严家齐人品劣质,可这话好说不好听。再说了,谁敢保证廖春成就不会向严齐齐透露他许正扬说的话? “正扬,其实严家齐这家伙别看平时流里流气的,是有色心没有色胆。之前我跟你说过,我姐的工作是严家齐他爸给安排的,我家欠着人家的人情呢!好,以后我注意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就是啦!” 廖春成知道许正扬对严齐其的为人行事有意见,但从自身角度出发,他不太敢与严齐其划清界限。再说了,许正扬为什么想起说这些呢?莫非昨天晚上睡觉前与严家齐的聊天内容被许正扬听到了?这个严家齐,嘴这么损,心里想的为啥非得说出来啊!常言道,隔墙有耳,何况这么多人的宿舍里…… “正扬,我知道了,严家齐这家伙真的是有色心没有色胆,你有我了解他?我以后点划点划他就是了!” 明白人不说糊涂话,廖春成不便再问许正扬是否昨天晚上听到了他和严家齐低俗的聊天内容,但他心里已经对严家齐有了反感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