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1 / 2)

藏姝 一笑笙箫 1802 字 5天前

在她的情绪爆发中,秦晁反而冷静下来。

破开最大的未知顾虑,情况渐渐步入他可以掌控的范围。

秦晁笑起来,语气像在哄逗一个不知足的稚子。

“你还想怎样?把人揪出来,一人打一下?”

说实话,他现在的样子,比那些人更欠打。

明黛稍稍平复情绪,背过身擦泪。

“你的事,阿公已同我说过,你也应当猜得到阿公会说。”

明黛走到他面前,微微仰头与他对视。

“所以,我们之间,大可不必再装傻充愣。”

秦晁看着她泛红的眼角,心想,总算挑破了。

……

秦晁八岁那年,被秦阿公接到淮香村。

他出身于华清县商户秦府,是三公子秦汇海妾侍所生。

他的生母范氏相貌极美,聪明解人意,深得秦汇海宠爱,也令正妻朱氏依然恨之入骨。

秦员外一共三子。

长子秦鼎通才能不俗,次子秦达昌不学无术。

三子秦汇海聪明有野心,一直与秦鼎通明争暗斗,争夺家产。

秦员外病重去世,府中内斗激化。

秦汇海死在外出行商的路上,秦家家业终被秦鼎通收入囊中。

大局一定,府中的风向立马变了。

府中皆是墙头草,全反过来欺压此前与大房斗得最厉害的三房。

朱氏发卖所有姬妾,独留范氏。

她知秦达昌觊觎范氏美色,企图用范氏先讨好二房,再借二房的好话,请秦鼎通容下她们孤儿寡母。

某日深夜,秦达昌在朱氏的安排下,进到范氏房中。

范氏抵抗不从,被秦晁撞见,少年扑上去咬烂了二伯的耳朵。

秦达昌好色,但在男女之事上一直被正妻曹氏管的很死。

此事一出,曹氏恨不得亲手弄死范氏。

秦达昌伤成这样,朱氏算盘没打响,还得把自己干净的摘出来。

只能送范氏和秦晁去死。

重重压迫下,秦晁和母亲仿佛已走到绝路。

然而,秦汇海意外身故时,已有传言是秦鼎通暗害手足。

秦家是商贾出身,来往都是生意人。

生意场上,无论暗地里多少肮脏交错,明面上必须光鲜无污。

秦汇海已死,孤儿寡母不成气候,秦鼎通无谓在此刻赶尽杀绝。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主母魏氏给范氏定了个偷盗罪,因被二爷发现,引诱不成,加害未遂。

秦晁年纪虽小,但行事残忍,可见范氏教导不利,魏氏让他搬去庄子。

范氏死于被卖的第二日,秦晁却没去秦家的庄子。

秦阿公早年曾受过范氏恩惠,他闻讯而来,与秦鼎通一番商议,以长辈身份带走了秦晁。

秦晁走时,没有要秦家任何东西,只带走了母亲的书。

……

这些年来,无论是秦阿公还是秦晁,从未主动招惹过秦家。

但有些人并未忘了秦晁。

朱氏年轻守寡,被心中嫉恨磋磨,也早早去了,留下儿子秦镇业。

秦汇海早年还有一妾杨氏,因难产而死,留下庶子秦定方。

二人学无所成,经商无能,处处受挫,不约而同盯上了秦晁。

淮香村的屋子和田地,是范氏当年为秦阿公准备的。

秦阿公受之有愧,一直没动。

直到秦晁来到淮香村,房子和田地顺理成章给了他。

可没多久,秦阿公发现不对劲。

秦晁时常被陌生的□□打脚踢,仿佛泄愤。

他的房子会被人趁夜涂污。

村民还在好奇秦晁的来历,被涂污的房子给了他们答案——

他是私生子,母亲不守妇道,下贱至极。

他离经叛道残害亲眷,被赶出家门。

于是无人敢靠近他。

后来,秦晁学会打架,身上很少带伤。

他一遍又一遍刷墙,夜间布下的捕兽陷阱,曾抓到两个舞文弄墨的“小贼”。

但日子并没有变好。

秦阿公送秦晁去读书,希望他走仕途。

可他的书会被人撕碎,课业会被偷走烧成灰烬。

数年光阴一晃而过,秦晁没能学成文才,反倒把母亲的书卖了个干净。

读不了书,还能务农。